第956章 灌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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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王這邊才松口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，一行車隊浩浩蕩蕩行來，停在威王府門前，聲勢之浩大不可謂不引人側目。
邱秉文身著一襲紅衣，騎棗紅色大馬披星戴月而來，說不出的俊美風雅。
“煩請通報一聲，我們懷王來接王妃回府。”富貴沖通傳小廝拱手，面上是難掩的喜氣。
“懷王請稍等！”小廝頷首，快步退了下去。
聽得懷王趕來的消息，牧石松不免有些詫然。
他看了眼坐在對面與自己談天喝酒的侄女，對上一雙同樣詫異的眸子。
牧鈴君怎麽都沒想到，懷王的速度會這般快，快到絲毫不掩飾自己在威王府內安插了眼線。
“請懷王進來！”牧石松沈聲言罷，端起手邊酒盞，仰頭一飲而盡。
烈酒入腹，他輕籲一口濁氣，嚴肅道：“鈴君，你同叔叔說實話，人不是你叫來的吧？”
“不是！”牧鈴君搖頭，表情有些尷尬：“叔叔，他應當沒有在我們府內安插眼線，可能……可能是巧合。”
她斷斷續續地解釋著，言辭連自己都不信。
這個邱秉文，她好容易搞定叔叔這邊，他怎麽就這麽胡來呢，他分明答應過她不監視威王府的。
“行了！”牧石松擺擺手，沈聲道：“過會我一問便知。”
聞言，牧鈴君心知叔叔動了脾氣，又不好再說些什麽，當下只能低頭喝著悶酒。
少傾，月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，越來越近，越來越近，速度之快，足可見來人之急切。
不多時，一抹紅衣出現在月洞門的盡頭，劃開濃烈的夜色，仿佛灼灼月華盡數籠罩在一人身上。
牧鈴君楞住，定定地看著那身著大紅色喜服的男子。
他氣質清冷依舊，一如二人成親當日那般縹緲難以企及，可目光中的溫柔與急切卻讓他多了幾分存在於世間的真實，也讓她覺出世事變遷的真切。
他緩緩朝她行來，一步，兩步，三步……直到二人距離只剩下不足半丈。
“威王！”邱秉文先沖威王行禮，隨後看向那日思夜念的女子，眸中清冷如迷霧散去：“鈴君。”
“懷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？”牧石松明知故問，仿佛並未瞧見男子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喜服。
“叔叔，我是來接鈴君回家的。”邱秉文適時換了稱呼，語氣很是尊敬。
“接鈴君回家？”牧石松挑眉，擡眼看了眼天上黯淡的星光：“這個時候來，未免晚了點，鈴君收拾也不方便，要不這樣，你先回去，明兒個再來接人。”
“叔叔！”牧鈴君看向叔叔，眼中帶著幾分征詢。
他們不是已經就此事達成共識了嗎，怎麽她瞧著叔叔有變卦的意思。
“鈴君無需收拾，懷王府內什麽都有。”邱秉文淡淡道，語氣恭敬依舊，只是熟悉他如牧鈴君，哪裏瞧不出他恭敬背後的強硬。
一時間，主院內靜了下來，靜得讓人窒息，似乎下一刻狂風暴雨就要來臨。
“秉文！”牧鈴君站起，正欲勸男子回去，就聽得身側傳來叔叔威嚴的聲音：“懷王想要今夜將人接走，也不是不行，不過本王有一條件。”
“叔叔請說！”邱秉文頷首，靜待對方提出要求。
“懷王也看到了，本王與鈴君叔侄二人在品酒，鈴君要是走了，本王一個人無法盡興。”牧石松言罷，端起手邊酒盞沖懷王舉杯，態度不言而喻。
“我陪叔叔喝。”邱秉文勾唇，緩步行至桌前，一撩衣袍坐了下來。
“給懷王滿上！”牧石松沈聲言罷，立即有丫鬟上前，擺上三個大酒碗。
“嘩啦啦”水聲響起，直到美酒自碗中溢出，丫鬟這才抱著酒壇退下。
“酒桌上有一不成文的規矩，來遲的要罰三杯。”牧石松擡手做請：“懷王，請吧。”
聞言，邱秉文沒有遲疑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。
烈酒入腹，熱氣直沖上腦，不過一碗酒的功夫，他面頰已然飄紅。
見狀，牧鈴君連忙按住男子抓著酒碗的手：“秉文！”
邱秉文反按住女子手背，輕輕撥開，端起餘下兩碗酒一飲而盡。
美酒順著唇角滑落，他豪爽地用袖子一抹，雙眸微微泛紅，妖冶異常：“是我壞了叔叔雅興，咱們繼續喝。”
“好！”牧石松撫掌，立即有丫鬟上前斟酒。
酒碗再度斟滿，牧鈴君微微睜大眼睛，看著端起酒盞一口將酒飲盡的叔叔，眸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一個用大酒碗，一個用小酒盞，叔叔這是想灌死秉文呢？
不等她提出異議，邱秉文再度將碗中酒飲盡。
烈酒在胃中燒灼，將他的面頰燒得通紅，一雙眸子紅彤彤的，已然失了焦距，可他尤維持著清冷姿態，語氣亦平靜如常：“好酒！”
“懷王喜歡，那就繼續喝！”牧石松言罷，開始新一輪灌酒。
牧鈴君杵在一旁，幾度想要出手攔著，都為王守王義二人攔住。
直到邱秉文喝下第七碗，她終是沖上前去，按住男子端碗的手，厲聲道：“別喝了！”
末了，她擡眼看向叔叔，懇切道：“叔叔，我今日不會回去的，您要喝酒我陪您喝。”
叔叔是武將，好品烈酒，她打小耳濡目染，亦養成了喝烈酒的習慣，是以他們叔侄二人每每湊到一處喝點小酒，都是喝的烈酒。秉文是清貴的王爺，飲酒於他而言乃是風雅之事，平日裏飲的多是清酒，哪裏經得住這麽灌。
“嗝！”邱秉文打了個酒嗝，反握住女子的手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：“叔叔，我知道您不放心我，我邱秉文在此保證，若是此生再負鈴君，必遭天打雷……”
“你醉了！”牧鈴君一把捂住男子口鼻，將美好的誓言扼殺在搖籃中。
她從來不相信誓言，亦或者說，她不願意去相信誓言，現在聽得越多，日後就有可能越傷心。
“富貴，送你家主子回去歇著吧。”牧鈴君吩咐罷，就聽得叔叔沈聲命令道：“王守王義，將小姐送回院中歇著。”
“是！”王守王義應聲，擡手橫在二人間：“堂小姐，時候不早了，您該歇著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牧鈴君還想說些什麽，見叔叔面色愈發難看，當下只得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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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秉文身著一襲紅衣，騎棗紅色大馬披星戴月而來，說不出的俊美風雅。
“煩請通報一聲，我們懷王來接王妃回府。”富貴沖通傳小廝拱手，面上是難掩的喜氣。
“懷王請稍等！”小廝頷首，快步退了下去。
聽得懷王趕來的消息，牧石松不免有些詫然。
他看了眼坐在對面與自己談天喝酒的侄女，對上一雙同樣詫異的眸子。
牧鈴君怎麽都沒想到，懷王的速度會這般快，快到絲毫不掩飾自己在威王府內安插了眼線。
“請懷王進來！”牧石松沈聲言罷，端起手邊酒盞，仰頭一飲而盡。
烈酒入腹，他輕籲一口濁氣，嚴肅道：“鈴君，你同叔叔說實話，人不是你叫來的吧？”
“不是！”牧鈴君搖頭，表情有些尷尬：“叔叔，他應當沒有在我們府內安插眼線，可能……可能是巧合。”
她斷斷續續地解釋著，言辭連自己都不信。
這個邱秉文，她好容易搞定叔叔這邊，他怎麽就這麽胡來呢，他分明答應過她不監視威王府的。
“行了！”牧石松擺擺手，沈聲道：“過會我一問便知。”
聞言，牧鈴君心知叔叔動了脾氣，又不好再說些什麽，當下只能低頭喝著悶酒。
少傾，月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，越來越近，越來越近，速度之快，足可見來人之急切。
不多時，一抹紅衣出現在月洞門的盡頭，劃開濃烈的夜色，仿佛灼灼月華盡數籠罩在一人身上。
牧鈴君楞住，定定地看著那身著大紅色喜服的男子。
他氣質清冷依舊，一如二人成親當日那般縹緲難以企及，可目光中的溫柔與急切卻讓他多了幾分存在於世間的真實，也讓她覺出世事變遷的真切。
他緩緩朝她行來，一步，兩步，三步……直到二人距離只剩下不足半丈。
“威王！”邱秉文先沖威王行禮，隨後看向那日思夜念的女子，眸中清冷如迷霧散去：“鈴君。”
“懷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？”牧石松明知故問，仿佛並未瞧見男子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喜服。
“叔叔，我是來接鈴君回家的。”邱秉文適時換了稱呼，語氣很是尊敬。
“接鈴君回家？”牧石松挑眉，擡眼看了眼天上黯淡的星光：“這個時候來，未免晚了點，鈴君收拾也不方便，要不這樣，你先回去，明兒個再來接人。”
“叔叔！”牧鈴君看向叔叔，眼中帶著幾分征詢。
他們不是已經就此事達成共識了嗎，怎麽她瞧著叔叔有變卦的意思。
“鈴君無需收拾，懷王府內什麽都有。”邱秉文淡淡道，語氣恭敬依舊，只是熟悉他如牧鈴君，哪裏瞧不出他恭敬背後的強硬。
一時間，主院內靜了下來，靜得讓人窒息，似乎下一刻狂風暴雨就要來臨。
“秉文！”牧鈴君站起，正欲勸男子回去，就聽得身側傳來叔叔威嚴的聲音：“懷王想要今夜將人接走，也不是不行，不過本王有一條件。”
“叔叔請說！”邱秉文頷首，靜待對方提出要求。
“懷王也看到了，本王與鈴君叔侄二人在品酒，鈴君要是走了，本王一個人無法盡興。”牧石松言罷，端起手邊酒盞沖懷王舉杯，態度不言而喻。
“我陪叔叔喝。”邱秉文勾唇，緩步行至桌前，一撩衣袍坐了下來。
“給懷王滿上！”牧石松沈聲言罷，立即有丫鬟上前，擺上三個大酒碗。
“嘩啦啦”水聲響起，直到美酒自碗中溢出，丫鬟這才抱著酒壇退下。
“酒桌上有一不成文的規矩，來遲的要罰三杯。”牧石松擡手做請：“懷王，請吧。”
聞言，邱秉文沒有遲疑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。
烈酒入腹，熱氣直沖上腦，不過一碗酒的功夫，他面頰已然飄紅。
見狀，牧鈴君連忙按住男子抓著酒碗的手：“秉文！”
邱秉文反按住女子手背，輕輕撥開，端起餘下兩碗酒一飲而盡。
美酒順著唇角滑落，他豪爽地用袖子一抹，雙眸微微泛紅，妖冶異常：“是我壞了叔叔雅興，咱們繼續喝。”
“好！”牧石松撫掌，立即有丫鬟上前斟酒。
酒碗再度斟滿，牧鈴君微微睜大眼睛，看著端起酒盞一口將酒飲盡的叔叔，眸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一個用大酒碗，一個用小酒盞，叔叔這是想灌死秉文呢？
不等她提出異議，邱秉文再度將碗中酒飲盡。
烈酒在胃中燒灼，將他的面頰燒得通紅，一雙眸子紅彤彤的，已然失了焦距，可他尤維持著清冷姿態，語氣亦平靜如常：“好酒！”
“懷王喜歡，那就繼續喝！”牧石松言罷，開始新一輪灌酒。
牧鈴君杵在一旁，幾度想要出手攔著，都為王守王義二人攔住。
直到邱秉文喝下第七碗，她終是沖上前去，按住男子端碗的手，厲聲道：“別喝了！”
末了，她擡眼看向叔叔，懇切道：“叔叔，我今日不會回去的，您要喝酒我陪您喝。”
叔叔是武將，好品烈酒，她打小耳濡目染，亦養成了喝烈酒的習慣，是以他們叔侄二人每每湊到一處喝點小酒，都是喝的烈酒。秉文是清貴的王爺，飲酒於他而言乃是風雅之事，平日裏飲的多是清酒，哪裏經得住這麽灌。
“嗝！”邱秉文打了個酒嗝，反握住女子的手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：“叔叔，我知道您不放心我，我邱秉文在此保證，若是此生再負鈴君，必遭天打雷……”
“你醉了！”牧鈴君一把捂住男子口鼻，將美好的誓言扼殺在搖籃中。
她從來不相信誓言，亦或者說，她不願意去相信誓言，現在聽得越多，日後就有可能越傷心。
“富貴，送你家主子回去歇著吧。”牧鈴君吩咐罷，就聽得叔叔沈聲命令道：“王守王義，將小姐送回院中歇著。”
“是！”王守王義應聲，擡手橫在二人間：“堂小姐，時候不早了，您該歇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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